堅持不懈用藝術精品謳歌時代
——馮健親、時衛平主題性油畫作品背后的故事
由江蘇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新華報業傳媒集團、南京藝術學院主辦，江南時報社、新華文投承辦的“謳歌時代——馮健親、時衛平主題性油畫創作研究展”將于10月28日在新華全媒體藝術館開幕。展覽展出兩位藝術家幾十年來的藝術精品，別出心裁地融入了創作手稿、素描、老照片等元素，將創作過程與成果同時展現，讓觀眾可以更全面了解主題性油畫創作。
江南時報記者專門采訪了展覽策展人——南京藝術學院藝術研究院副教授趙箋，了解到馮健親與時衛平兩位藝術家在主題油畫創作中一些有趣、珍貴的故事。
江蘇省革命文藝學校集體創作，馮健親執筆《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1970年
從一幅畫到一場展覽
1968年，是南京近代城市史上重要的一年。當年，第一座由中國自行設計和建造的雙層式鐵路、公路兩用橋梁——南京長江大橋正式建成，成為中國橋梁建設的重要里程碑。伴隨著南京長江大橋鐵路橋的通車，新建成的南京火車站同步投入使用，當時還不到30歲的馮健親應邀創作一幅高4米、寬14米的壁畫，用來裝飾南京火車站的候車大廳側墻。年輕的馮健親懷抱著對偉人的崇敬之情和對藝術的滿腔熱血，歷經兩個月時間與其他幾位藝術家共同完成了巨型壁畫《鐘山風雨起蒼黃》。畫面以毛澤東的半身像為前景，用鐘山風雨、渡江戰役、勝利入城、占領總統府為背景，后卻因為種種原因并沒有被采用。五十多年過去了，這幅作品一直留在馮健親心中。于是，年過八旬的馮健親找來了當年與他合作創作壁畫的高柏年，憑借著當年模糊的黑白照片和記憶，歷經兩年時間，以油畫形式用更細膩的手筆把這幅作品重新創作完成。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注定，這也成為“謳歌時代——馮健親、時衛平主題性油畫創作研究展”舉辦的誘因，他們希望通過藝術作品來紀念偉大領袖毛主席，頌揚堅韌不拔的革命精神。有了這樣的出發點，策展人趙箋以其對兩位藝術家的了解，將兩位藝術家多年來的創作手稿、創作工具等素材通通納入展陳中，“注重創作過程的展示”成為本次展覽的一大亮點。他希望展覽在通過作品謳歌時代的同時，弘揚老一輩藝術家身上堅持不懈、孜孜不倦的藝術創作精神。
“主題性創作的過程其實很難，而在過往很多展覽中，人們往往從作品入手，更關注作品本身。這次展覽我嘗試從創作者的角度去呈現，把作品創作過程中的手稿、草圖、模具等創作物件都展示出來，讓大家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到主題性創作的過程，以及一件作品從無到有的過程，這會很有趣，也很有意義。”趙箋說。
一絲不茍的“考古式”美術創作
“我的作品中任何一個物件都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時衛平在向策展人訴說自己創作歷程時，面露驕傲地說道，這也是主題性作品創作者的特質。
在創作《元代泉州港》時，時衛平不僅如考古般翻閱了《元史》《島夷志略校釋》《馬可·波羅游記》《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等大量文史資料，還到泉州實地去寫生，弄來一大堆道具，做了一些元代的服裝。他邀請模特兒穿上元代和阿拉伯服裝，畫了些油畫寫生和速寫，為的就是通過實際寫生創作，讓作品的最終呈現能夠既豐富又細膩。甚至小到一個青花瓷瓶在當時有著什么樣的特點，他都是經過悉心了解后，通過色彩、光影的變化而表達出那個時期的質感。
就這樣，時衛平在不到3米層高的房子里畫出了高5米的油畫，這在畫油畫的人看來無法想象。“油畫講究整體感，時老師卻運用了水墨長卷的畫法，邊畫邊卷，在有限的空間內完成了這幅巨作，并且最終呈現的效果也毫無切割感，這在當時是令許多畫家都很佩服的。”趙箋介紹道。
同樣對作品細節一絲不茍的馮健親，在重畫《鐘山風雨起蒼黃》時，為了能夠準確描繪出背景中紫金山天文臺當年真實樣子，他找來大量民國時期的老照片作為參考。更有趣的是，在畫人物的手部時，馮健親覺得畫不準，就自己模仿同樣的姿勢，請人給手部拍了一個特寫，下筆時才更有把握。1970年，由江蘇省革命文藝學校集體創作、馮健親執筆的作品《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在創作前作者們也做了大量準備工作。為了畫好作品中的人物姿態，他們做了20多厘米高泥塑人像設計動作；為深入刻畫細節，他們親自穿起軍裝、拿起槍桿，一招一式地擺姿勢、做造型，并且拍攝了大量的照片作為輔助；而形象塑造還邀請省話劇團演員及部隊士兵提供幫助。“為體現寫實性，我特地到總統府現場畫測繪圖并做成木制模型，還做了不少有動態的小泥人，放在模型中打上燈光拍成照片。而天空朝霞的畫法還請教了朱士杰老先生。”馮健親曾這樣自述道。
馮健親《讓延安放心》，1976年
用堅韌的藝術精神謳歌時代
1976年初，周恩來總理逝世，馮健親在悲痛之余萌發出以畫致哀的想法。一月的南京十分寒冷，馮健親決定去梅園新村收集創作素材。盡管那天下著大雪，馮健親依然堅持騎自行車從南藝出發，由于道路結冰根本無法騎行，他只能一路推著自行車行走，幾步一摔、艱辛到達。在梅園新村保存的史料中有這樣一段記錄：國共談判期間，周恩來每天晚上都要發電報向遠在延安的毛主席匯報工作，這個情節既反映了周恩來對革命事業的負責精神與工作作風，又體現了兩位領袖之間情同手足的革命友誼。正是受此啟發，馮健親最終以這個畫面完成這幅紀念性的主題油畫創作。同時在對館內一張張與創作相關的老照片仔細觀察下，他又在現場完成了一些創作所需的素描速寫帶回去，最終完成了《讓延安放心》這幅作品。這幅作品在之后的江蘇省美展中展出并獲得各界好評，也成為馮健親藝術生涯中一段重要的經歷。
說到對藝術創作的執著，馮健親與時衛平二人表現得十分一致。
時衛平在歷史性題材作品創作中非常注重實地考察。在《人間正道光輝歷程》系列作品的創作過程中，他不止一次走訪紅軍戰斗過的地方。瑞金、長汀、遵義、茅臺、瀘定、延安，踏著紅軍路，背著重重的油畫箱頂著日頭翻山越嶺，一路感受和記錄著。在重走長征路的過程中，時衛平一路走一路畫竟然完成了近百幅速寫，這些成了他后期創作的重要參考。2019年，為了更好地完成《毛澤東同志在瑞金》這幅作品，他再次來到福建龍巖。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先后三次完成了草圖，這一次實地寫生是正稿開始前的最后一次寫生，為的是準確將贛南閩西地域特點融入進作品里。時衛平在創作小記里提到：“因為創作，我會認真去尋找史料讀懂那段遠去的歷史，會到贛南閩西去體會當年黨在戰斗歲月中艱苦奮斗、無私奉獻的精神，感悟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人理想信念堅定和樂觀主義情懷。這些經歷對于我來說無疑是十分難得的。”
“馮健親與時衛平兩位老師雖然生于不同年代有著不同的教育背景，在主題性創作方面都頗有成就。他們的創作風格不同，但透過作品反映出的‘將藝術服務于人民’的藝術理念都非常強烈，他們為了藝術創作可以很‘拼’。”趙箋這樣認為。
兩位專注于主題性創作的藝術家，一位生于30年代，一位生于50年代，卻都用他們堅韌、頑強的藝術精神持續創作了無數偉大的藝術作品，并堅持不懈地通過這些震撼人心的藝術作品來傳遞信念、謳歌時代。
(江南時報記者 徐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