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江南市鎮(zhèn)，從軍事性質(zhì)的鎮(zhèn)演變?yōu)榻?jīng)濟性質(zhì)的鎮(zhèn)，一般認定在南宋。趙磻老是南宋初年的一位高官，他的為官生涯宋史有傳，退職后選擇黎里隱居，宋史失記。守望廬主多年來對趙磻老進行了多方的發(fā)掘，終于確定趙磻老為黎里古鎮(zhèn)的奠基人。
自秦漢以來，皇權控制地方最低一級到縣，鄉(xiāng)村則由縣令擇人管理。南宋初立，政治動蕩，社會不安，再加大量北民南來，使得相當多的村落迅速膨漲，不過，由村莊升格為鄉(xiāng)鎮(zhèn)，往往滯后一段時間。在這一時段里，時勢的選擇與民意的醞釀，必然會走出一位能夠調(diào)停各方，又能向縣里說得上話的人物。由于文獻資料的缺失，多數(shù)市鎮(zhèn)無法考證出這樣的人物。黎里的趙磻老，因為宋史及地方志書的記載，因為黎里的東圣堂及花園浜，也因為黎里百姓的口耳相傳，幸運地留存了下來。趙磻老的發(fā)現(xiàn)，對于江南市鎮(zhèn)的研究具有典型意義。
趙磻老57歲來到黎里，次年(1179)，憑著他的資質(zhì)閱歷、政治才干和素質(zhì)學養(yǎng)，將梨花里、何家浜兩村匯合千余外來人口，向吳江縣申報為鄉(xiāng)。接下來，趙磻老帶領全鄉(xiāng)百姓，整治市河與街道，同時教育鄉(xiāng)民學習文化，奠定了黎里躋身江南大鎮(zhèn)名鎮(zhèn)行列的基礎。趙磻老身故后，黎里百姓不忘他的功德，專門建造了圣堂，為他塑造坐像，世世代代頂禮膜拜。這圣堂，黎里俗稱東圣堂，時至今日作為市級文保單位；此老的舊居，明代初年列入黎川八景；此老的居住地，亭臺樓閣，荷池假山再加花草樹木，是黎里鎮(zhèn)也是吳江縣第一個花園，黎里百姓稱為花園浜；趙磻老的舊居與花園都已不存，不過花園浜其名連同趙磻老、東圣堂載入了地方志書，八百多年來，趙磻老其人始終活在黎里百姓的口頭與心中，為江南古鎮(zhèn)研究，提供了物證、人證與文字記載。
黎里鎮(zhèn)奠基人趙磻老
黎里鎮(zhèn)蘇州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東圣堂，道南橋南有個花園浜，此堂此浜都同南宋初期趙磻老這位鄉(xiāng)賢有關。明代初年，黎里鎮(zhèn)首次確定黎川八景，趙磻老居住地以“拙庵故居”列入八景。在黎里百姓口中，趙磻老是黎里圣人，因為這位圣人才有了黎里鎮(zhèn)。
（趙磻老塑像）
趙磻老其人，據(jù)弘治《吳江志》、康熙《吳江縣續(xù)志》、乾隆《吳江縣志》、嘉慶《黎里志》、光緒《黎里續(xù)志》，再參考《兩宋詞人叢考·趙磻老考》（王兆鵬著江蘇鳳凰出版社）等資料，簡述如下：趙磻老（約1121—1200），字渭師，號拙庵，山東東平人，憑岳父遺澤入仕，初任寶應縣主簿（掌文案簿記的官）。趙磻老父親情況不明，伯父趙野，靖康年初官至門下侍郞（副宰相），建炎元年為亂軍所殺。紹興三十年（1160）二月，同知樞密院葉義問出使金國，趙磻老以禮物官隨行，同年三月禮成而返。乾道六年（1170）五月，范成大奉旨使金，趙磻老作為書狀官隨同出使，再次使金，可謂輕車熟路，范成大覺得趙稱職能干，將他推薦給丞相虞允文，經(jīng)過丞相考察，擢升正言（相當于拾遺，掌規(guī)諫），乾道八年（1172）任楚州知州。當時楚州兩次經(jīng)受兵燹，百姓極度貧苦，趙上書朝廷，要求蠲免綢絹之貢，詔下恩準。淳熙元年（1174），以尚書戶部員外郞除直秘閣（秘閣，北宋所設的文史機構，收藏秘本古籍及書畫真跡，南宋時歸尚書省，設有秘閣、秘閣校理等官；直，入值差遣，因官序未到而暫行兼攝），實任廬州知州。廬州是包拯的家鄉(xiāng)，趙磻老為了重樹包拯形象以教化鄉(xiāng)里，出資翻修郡學，學宮內(nèi)重樹包公塑像，四出搜羅包拯遺著，詳加整理校勘，印行《包孝肅公奏議》一書，鼓勵廬州學子，繼承前賢遺澤，使廬州風氣為之大變。淳熙二年（1175）趙磻老任兩浙路轉運副使，次年兼任臨安知府，淳熙四年（1177）五月，任秘閣修撰（修撰，史官，掌修史之職），五年二月權（代理）工部侍郞。趙磻老任秘閣修撰與代理工部侍郞期間，仍兼臨安知府之職。趙喜好法書名畫，擅長書法，他在臨安太學建閣，特辟“光堯石經(jīng)之閣”，將當時太上皇帝趙構御書石經(jīng)勒碑奉安，深得孝宗嘉許，還得到太上皇御書陸機《文賦》、王元之《待漏院記》墨寶，以及御書團扇。
（康熙《吳江縣續(xù)志》趙磻老傳）
正當趙磻老與太上皇翰墨往來之時，臨安府招兵出了舞弊事件。原來，宋代實行募兵制，用巨額軍費養(yǎng)活大批軍隊。當時軍營之中不僅駐扎軍隊，還有軍人家屬。南宋養(yǎng)兵百萬，需要發(fā)放五六百萬人錢糧。多報軍士一名，可得五六份錢糧。淳熙五年（1178）十一月，殿前都指揮使司招兵吃空額事發(fā)。朝廷一向稱譽趙磻老“彈壓有方，職事修舉”，譯成大白話就是管理有方，忠于職守，可是這次他卻失察了，由此受到牽連，貶謫饒州任知州。趙到饒州不數(shù)月，決意引退，來到黎里隱居在花園浜。
接下來正史失記，黎里地方志記載與黎里老百姓的口述歷史基本一致。趙磻老的老伴是歐陽懋的女兒，歐陽懋不是別人，正是唐宋八大家之歐陽修的孫子，就是說趙磻老是歐陽修的曾孫女婿。婚后，夫唱婦隨，感情彌篤。夫妻倆相中黎里這方水土，帶領一班僮仆丫環(huán)選定南港西側一條無名小浜安頓下來，營建趙家花園。其實趙磻老沒有正式為自己的宅園取過名字，趙家花園是黎里百姓叫出來的，那條無名小浜，也就連帶有了花園浜之名，那條南港，也有了一個異稱叫花園港。
趙磻老來到黎里，干了三件對黎里影響深遠的大事。
一是調(diào)停黎里本土居民與北方移民的矛盾，黎里由村莊升格為鄉(xiāng)鎮(zhèn)。南宋初年，黎里星星點點撒落著數(shù)十個村落，其中鎮(zhèn)區(qū)東西兩邊各有一個頗具規(guī)模的村莊。鎮(zhèn)西那個村二百多戶人家，在楊家橋、鮑家橋、廟橋及南柵浜一帶，村邊多種梨樹，唐朝前期稱為梨花村，后改黎花村、黎花里；鎮(zhèn)東的村莊近二百戶，在何家浜、傅家浜一帶，村名何家浜。兩宋時期，吳江縣設有巡檢司，是軍事性質(zhì)的建制，派武官駐守各處關卡要隘。鄉(xiāng)村另有一套管理系統(tǒng)，按照田畝財產(chǎn)和人丁，將農(nóng)戶分為五等，一等戶家大業(yè)大，人丁多田地財產(chǎn)也多；二等和三等屬比較富裕的大戶或中戶，四等五等，則是貧困的小戶人家。宋朝統(tǒng)治主要實行富民治理鄉(xiāng)村，當時黎花里和何家浜都是大村，分別設有里正、戶長和鄉(xiāng)書手，職掌課督賦稅，每過三年，全部人丁與田畝造冊上報縣官一次；另設耆長、壯丁，緝捕盜賊。里正、戶長、鄉(xiāng)手書，還有耆長、壯丁，按規(guī)定由村中第一、二或三等戶輪流充當。鄉(xiāng)村由富民治理，有助于賦稅的征收，有利于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鄉(xiāng)村中，確實出現(xiàn)過不少長者、尊者的形象，他們不拿政府薪俸，大宗賦稅交納由他們及三等以上富戶負擔，四五等村民，每年只攤派一些雜役。不過應該看到，為富不仁者時有出現(xiàn)，特別是在兩宋交接的動亂時期，有些里正、耆長成為地方豪強，他們欺貧凌弱，轉嫁賦役，封地占水，強取豪奪，武斷鄉(xiāng)曲，使貧民無法正常生存。黎花里與何家浜兩村，歷來為了土地河道，矛盾磨擦時有發(fā)生。靖康以后，北方移民源源不斷地涌來，在兩村之間占地建屋，有近2000人口安頓下來，形成了第三方勢力，矛盾更趨復雜。為了土地河道的占有與利用，三方矛盾爭斗頻發(fā)，由爭執(zhí)而至動武。在這紛繁復雜的當兒，趙磻老來到黎里。早在寶應縣充任主簿時，趙就有過管理民政的實踐，他參與全縣機要，匡輔拾遺，出宣教命，乃至送奉要函、招待賓客等等一一嫻熟。在廬州當知州時，他擔任淮西路安撫司公事馬步軍都總管，兼任提領措置屯田；在任兩浙路轉運副使時，他經(jīng)營江淮米糧錢幣物資的轉運工作，掌管兩浙路的財賦收入，兼管邊防刑獄，考察地方官吏，體察民情風俗，及時上報朝廷。因此，對于黎花里、何家浜與北民的矛盾，處理起來成竹在胸，先會集三方代表，傾聽各自的情委理曲，再到實地踏勘調(diào)查，最后拿出方案，上報吳江縣令，黎里升為鄉(xiāng)，里正之上，選拔一位鄉(xiāng)司，統(tǒng)管全鄉(xiāng)。
趙磻老著手的第二件大事，是整治市河，整頓街道。當時的黎里鎮(zhèn)區(qū)，人煙已經(jīng)相當稠密，店鋪林立，肩挑叫賣的行商也有不少，可是公共設施實在太差。趙磻老作出規(guī)劃，第一步著手治理黎川市河，第二步整修街面，第三步在各緊要處建造紅欄。對于治理河道，趙磻老是有經(jīng)驗的，在兩浙路轉運副使任上，針對長安至許村一段運河，他開浚、置閘，使得漕運暢通。當時，黎里汝家橋東側是一片沼澤，十分低洼，發(fā)水時節(jié)，河水向周邊泛濫，這里的街道是一個爛泥潭。趙磻老召集鄉(xiāng)司、里正和戶長，統(tǒng)一意見，作出布置，讓一二三等富戶出錢，四五等貧民出力，中間挖深為河道，挖掘出來的泥土，填高南北兩邊的堤岸，進而打理成為街道。黎川市河本是自然的河道，中間時斷時續(xù)，還有幾處的彎曲，趙磻老與眾人一起，逐步整理黎川。廟橋東南有個大陵，一個高六七丈的土山，由于大陵，黎川到此拐了一個大大的彎，于是花大力搬掉土山，將泥土移至南北兩岸低洼處。經(jīng)過趙磻老的運籌，合鎮(zhèn)百姓的努力，市河黎川自西而東基本取直，南北兩條主要街道，一一平整。趙磻老來黎，鎮(zhèn)區(qū)除了大陵橋、明月橋和青龍橋已經(jīng)建成簡易小木橋之外，其他地方還都沒有橋梁。有的地方，常年靠人用一條小船，為過往行人擺渡；有的地段用曳渡船，讓渡河人自己拉繩過河。由趙磻老指揮，全鎮(zhèn)修建了十多座紅欄（涂抹紅漆的木橋）。到明代，這些木橋一一改建成石橋，從東至西數(shù)過來主要有：太平橋、迎祥橋、梯云橋、進登橋、鼎新橋、登瀛橋、子來橋、通秀橋、里仁橋、清風橋和望恩橋等。
經(jīng)過行政的升格，再加市河街面的整理，黎里儼然躍入江南大鎮(zhèn)行列，趙磻老功不可沒。
趙磻老所做的第三件大事，是營建黎里第一個私家花園，也是吳江縣最早的花園。趙磻老早年在臨安，為官的同僚中，不少人打造了私家園林，他應邀作客，觀賞之余，又填詞屬文，在他留下來的18闋詞中，我們可以讀到他對園林的贊賞與描寫。到黎里定居后，他有意營建一個私家花園，且宅園合一，以頤養(yǎng)天年。他腹笥豐盈，具備高品位的審美眼光，深知江南水鄉(xiāng)，宅園當以水為主景。他先在小浜底部圈定一畝有余的水面，再加一畝許的水邊空地，開始構筑花園式住宅。最先建造的是一幢坐北朝南的五開間樓房，配上東西兩廂樓。正屋樓上為全家臥室，樓下正廳作會客之所，主雅客來勤，這里天天高朋鄰里滿座。正中一張碩大的書畫長桌，常置筆墨紙硯，興致所至，賓主往往潑墨揮毫。廳堂的偏屋安有一架古琴，焚香操琴，不僅是趙磻老修身養(yǎng)性的日課，更是他發(fā)抒內(nèi)心的寄托。更多時日，趙磻老與友人吟詩填詞，觀賞法書名畫，為青年學子，講道論經(jīng)。有了趙磻老，黎里民眾，尤其是那些一二三等戶的子弟，開始重視讀書，把詩詞文章作為立身行事的重要元素，其中多數(shù)由此考科舉而進入仕途，一些淡薄功名的文化人，他們有的吟詩撰文，有的編寫地方史志，也有的憑琴棋書畫自娛。
西廂房樓下為廚房，東廂樓用于藏書。四周打上圍墻，正南一個墻門間，當中雙扇大門，有專人守門。接下來，趙磻老重點打理園中水池。他購置了一批玲瓏多姿的太湖石，在住宅東南疊石理水，既曲折參差，又高低錯落，壘筑成一畝來大的荷花池，養(yǎng)魚植荷。趙對于白居易的賞石詩十分欣賞，其中《詠雙石》中的這幾句：“回頭問雙石，能伴老夫否？石雖不能言，許我為三友”，深為心許。趙在荷花池邊，豎了一塊靈動的太湖石，頎長特立，不依不靠，突出園墻，猶如一位老翁，高瞻而遠矚，將周邊一切盡收眼底。趙磻老將此石取名為“一磐峰”。顯然，此園此峰，寄寓著園主的情懷，深深地染上他自身的色彩。一磐峰，磐，與磻諧音，不消說得當然是指趙翁自己了，一，是最小的數(shù)，又是最大的數(shù)，一是起點，但又包容萬事萬物于一體。這，正是歷盡塵世滄桑的趙磻老的寫照。
仁者多壽，趙磻老宋寧宗慶元六年逝世，享年80歲。趙擅長填詞，《全宋詞》中錄有趙磻老的18闋詞，另有《拙庵雜著》30卷、《拙庵外集》4卷。趙磻老逝世，黎里合鎮(zhèn)百姓披麻戴孝，為他送葬，為了讓后世子孫銘記他的功德，專門為他建造圣堂，坐北朝南三開間墻門間，正中一個庭院，東西兩廂樓，緊連著三開間正殿，殿中安坐趙磻老一尊坐像。為了區(qū)別于南圣堂與北圣堂，趙磻老享堂位于黎里鎮(zhèn)東，就稱東圣堂。明代初年，首批“黎川八景”問世，趙家花園已經(jīng)殘破，趙磻老的居室尚有保存，黎里民眾將“拙庵故居”列為八景之一。由此，不難推知黎里百姓對趙磻老的感恩之心。
山不在高，在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隱居于花園浜的趙磻老，是他提高了黎里的文化品位，向文明邁出了大大的一步。
趙磻老在黎里百姓心中，簡直就是一位羽化登仙的神，對于趙圣人的故事傳說是多不勝舉。趙圣人雖然逝世了，可是黎里百姓覺得，他一定在天有靈，因此凡是遇到難事，依然向他求助，叩頭求拜，焚香點燭，獻上供品，日益神化。
東圣堂作為黎里鎮(zhèn)一處重要場所，建成之后一直派有專人管理。到元大德三年（1299），東圣堂改名普濟院，作為佛教場所。當時立有“吳江州黎里普濟院”碑，2015年2月整修時在門廳的墻壁中發(fā)現(xiàn)，此碑風化嚴重，經(jīng)仔細辨認，終于讀出基本意思。原來大德三年，一個名叫如乘的和尚帶領一批小和尚進駐東圣堂，黎里百姓捐贈了幾十畝飯僧田，作為廟產(chǎn)，碑上文字，主要就是公布飯僧田的位置及數(shù)量。當時在正殿后面增建三進住房，作生活起居之處。明朝嘉靖三年，江蘇巡撫陳案下令，讓吳江知縣王紀重新整修東圣堂，作為里中社壇，由里中社長在此向百姓宣講鄉(xiāng)規(guī)社約，并立下了一塊社壇碑。清朝康熙初年，改稱普濟禪院，以尼姑接替道士管理。此后多次改建、修建與續(xù)建，陸續(xù)請進多尊菩薩。清光緒三十年（1904），黎里50多名地主向蘇州知府呈控當?shù)剞r(nóng)民抗租，于是東圣堂內(nèi)又豎了一塊《蘇州府嚴禁抗租碑》。
以上三塊石碑現(xiàn)在都鑲嵌在門廳西墻上，東墻還有一塊刻于乾隆廿三年（1758）黃楊木刻《官箴牌》，此牌隱含著一段驚心動魄的歷史。乾隆廿一年，黎里第二大姓陳家有個陳鴻文，在甘肅平番知縣任上，挪用庫銀而被乾隆下旨斬立決。陳鴻文身首異處不算，還殃及父母。家鄉(xiāng)父老深為感慨，有宿儒抄得官員36字廉潔箴言：“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用黃楊木板雕刻后懸掛在東圣堂內(nèi)。這塊官箴碑猶如懸在科舉入仕者頭上的一盞警燈，警示為官必須遵紀守法，廉潔奉公。從此，直到清朝末年，黎里外出做官者再沒有貪贓枉法。
民國年間，東圣堂是黎里民眾集會的主要場所。1930年開始，這里是“中秋顯寶”的重要場所，一年一度，都確定專題，各富家大戶在此爭奇斗艷，以求自高門第。新中國成立后，東圣堂雖然敗落，不過正殿與趙磻老像依然保存完好，趙磻老塑像背面，安排鰲魚觀音，左右分列紅孩兒與善財童子，香火不斷。直到文革，東圣堂內(nèi)的趙磻老塑像及觀世音等全部被毀被焚，僅存墻門間、東西兩廂樓和一個正殿。
現(xiàn)在東圣堂是蘇州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黎里古鎮(zhèn)管委會已經(jīng)恢復東圣堂原有規(guī)模，重塑趙磻老坐像，讓后人永遠記住這位黎里鎮(zhèn)的奠基者及其歷史遺存。
（本文口述歷史主要由翁惠農(nóng)、徐楹如與杭州張志民等先生提供，本文由江南時報授權刊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