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巍峨 奧妙無窮
——南疆行感悟楊耀寧山水畫真諦
□ 徐光獻
楊耀寧歷任江蘇省國畫院副院長、山水畫研究所所長，國家一級美術師，江蘇省政協委員，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著名山水畫家。我與他是多年摯友，時常抽空去他工作室里飲茶和賞畫。我每次去，都被他認真執著的創作精神和氣勢磅礴、妙趣橫生的作品所打動。由于我對書畫藝術是個門外漢，難以感悟出耀寧山水畫中的奧妙。我時常自問：他畫中這么多千姿百態、無比壯觀的山水美景源自何方？他是如何構思創作而成？我通過最近的一次南疆之行，終于讓自己找到了答案。
10月中下旬，我隨幾位朋友到向往已久的南疆旅游。秋日的南疆景色如畫，賞心悅目，令人感嘆不已。南疆最能震撼人心的美景，除了一片片金黃燦爛的胡楊林外，那就是白雪皚皚、連綿不絕的雪峰。10月20日早飯后，我們乘車從南疆的歷史文化名城喀什出發，一路向南進入西昆侖山的帕米爾高原。車輛在群山中穿行，海拔越來越高。我們透過車窗向外觀看，驚喜地欣賞著一座座云遮霧繞的雪峰。中午時分，我們到達南疆著名的白沙山景區，碧綠的湖水映襯著白色的沙山和遠處的雪峰，此景世間難尋，讓人舍不得離開。下午2點多鐘，我們到達喀拉庫勒湖畔的觀景點。這里是觀賞慕士塔格峰的最佳位置，廣場上停滿百余臺大小車輛，數不清的游客在這里觀景打卡。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是西昆侖山三大主峰之一，地處帕米爾高原的東南部，被當地人稱為“雪山之父”。慕士塔格峰的雄姿及其湖中的倒影，更是精美絕倫。山水相映構成一幅風景絕佳的圖畫，讓我們感慨萬千，不停地打卡留念。隨著峰頂云霧的變化和陽光的時隱時現，慕士塔格峰呈現出多種多樣的形態和斑斕色彩，讓人們感到無比的奇妙。往另一個方向望去，是海拔7600多米的公格爾雪峰，云霧繚繞，時隱時現，另有一番神奇。此地此景，不禁使我聯想到楊耀寧創作的山水畫面，頓時感悟出其中的奧妙。
《越過高山》 180cm×97cm 2018年
彩墨系列之一?124cm×124cm?2021年
楊耀寧的山水畫處處洋溢出深邃的精神意境，給人以無窮的遐想。回想起近幾年來與耀寧的交談與接觸，從他的作品中感悟出幾個突出的特色：
彩墨系列之二?124cm×124cm?2021年
彩墨系列之三?124cm×124cm?2021年
源于實，在大自然中激發創作靈感。楊耀寧走過了數十年的藝術生涯，他時常講，現實世界是書畫創作的本源，離開現實搞創作就是無源之水，只能憑空想象，虛無縹緲。好題材是在野外和實地采集得來的，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畫好畫，先要寫好生。幾十年來，他繼承以傅抱石為首的新金陵畫派的優良傳統，不怕千辛萬苦，走遍千山萬水，先后繪制出數千幅寫生素材。他的足跡先后踏上泰山、黃山、廬山、華山、武夷山、峨眉山、太行山、喜馬拉雅山、天山、昆侖山等百余座名山。1985年，他一個人乘車數千公里到青藏高原寫生近兩個月。2010年、2012年、2014年，他連續帶領國畫院的二十多位中青年畫家長途跋涉，先后輾轉于青海、新疆和西藏等地寫生，取得了豐碩成果。我們這次到過的地處中、阿、巴三國交界的瓦罕走廊和紅其拉甫哨所，他們都去過。慕士塔格峰、公格爾峰兩座最高的雪峰和奧依塔克冰川，他們也現場寫過生。正因為楊耀寧的山水畫以實為本，源于自然，才有廣泛的題材和畫源。楊耀寧切身體會到，畫畫沒有本源就沒有基本的遵循，不到實地，不見實景，就感受不到真實的意境，激發不出創作的靈感。置身于大自然之中，他開闊了視野，積累了題材，為山水畫創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彩墨系列之四?124cm×124cm?2021年
獨幅水墨 59.5cm×40cm 2018年
妙于變，在變化中展現大自然的多姿多彩。楊耀寧常對他的學生講，山水畫的奧妙在于變化，大自然千姿百態、變化無常，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和一成不變的物體，即使是同一座山峰，在不同的季節、不同的氣象時空和不同的方位等情況下，也會呈現出不同的形態和色彩。不變是相對的，變化才是常態。楊耀寧正是這樣做的，他畫畫就像攝影一樣，善于抓住山體景象變化中的最佳形態，把它最美妙的時刻呈現出來。楊耀寧筆下的每一幅山水看不出一點僵死生硬的痕跡，都是處于變化中的景象。而且每一幅作品結構形態和景象色調各異，都具有唯一性、獨特性，沒有相似、重復和雷同，幅幅讓人耳目一新。
《莽林》 92cm×68cm 2018年
《金光照大千》 123cm×160cm 2020年
魂于新，在創新中提升山水畫的神韻。楊耀寧深知，創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也是山水畫創作的靈魂。只求繼承，不求創新，作品就沒有生命力。創新是一種精神品格，畫家必須具備既一脈相承又不拘定法的創新精神，能夠識變、應變、求變，變中求新，創造出獨具一格的山水畫新形態。他常說：“畫魂是什么？是靈動，是鮮活，不是呆板和僵硬的筆墨畫面。”
《穿云載夢行》 123cm×160cm 2020年
《紅云》 69cm×99cm 2018年
楊耀寧在繼承傳統山水畫的基礎上革故鼎新，與時俱進，不斷實現創新性轉化和創造性發展。他對每幅山水畫的構思、脈絡和走筆，都認真反復地思索，不循常規，不拘一格，勇于突破，力求每幅作品都有自己的原則性、獨特性和生動性，無雷同之處。他的每幅山水畫都充滿神韻和生命的氣息，能把人們帶入一個新的精神境界。因此，大家一致評價：楊耀寧把山水畫活了，他的山水畫品位高、氣勢大、意境深、技法新，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有韻味。
《揮手帶走一片云》 156cm×123cm 2020年
《蒼黃天地間》 143cm×125cm 2020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