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百余年的發展歷程中，黨的紀律逐步形成并不斷健全，紀律建設日益發展并不斷深入，為實現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提供了可靠保證，為維護黨的團結統一提供了有力武器，為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創造了基礎條件，成為黨從小到大、從弱到強、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堅強保障。本文立足紅色檔案資源，探究新中國成立前我黨加強紀律教育實踐，總結經驗啟示，進一步深刻認識在全黨開展黨紀學習教育，是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的“黨之大計”。
一、明紀與守紀：
新中國成立前中國共產黨關于紀律建設的探索過程
嚴明黨的紀律，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學說的一個重要原則，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內在品質和顯著特性。革命導師曾為共產黨立規矩，要用鐵的紀律建設布爾什維克。馬克思在《致恩格斯》中說：“我們現在必須絕對保持黨的紀律，否則將一事無成。”恩格斯在《致勞拉·拉法格》中說，“罷工紀律對法國工人是很有好處的……這種紀律是一個有成效的和堅強的組織的首要條件，是資產階級最害怕的?！绷袑幷f，“誰哪怕是把無產階級政黨的鐵的紀律稍微削弱一點（特別是在無產階級專政時期），那他事實上就是在幫助資產階級來反對無產階級?！?/p>
中國共產黨的紀律建設貫穿了建黨至新中國成立的全過程，在建黨初期，紀律要求就被寫入了《中國共產黨章程》中；土地革命戰爭開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形成并逐漸成熟；隨著黨組織的不斷壯大，中國共產黨開始注重在黨內進行思想教育，如開展整風運動等，不斷夯實紀律基礎；解放戰爭開始后，中國共產黨把紀律建設提升至與戰爭勝利同步重要的地位。
紀律建設在黨章中的明確
中國共產黨是按照馬克思列寧主義建黨思想建立的無產階級政黨。我黨自誕生起就把紀律寫在自己旗幟上。1920年，蔡和森給毛澤東寫信，首次提出“黨的紀律為鐵的紀律”。
1921年7月，黨的一大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雖沒有使用紀律的概念，但包含了黨的紀律相關內容：“在加入我們的隊伍以前，必須與那些與我們的綱領背道而馳的黨派和集團斷絕一切聯系。”“在黨處于秘密狀態時，黨的重要主張和黨員身份應保守秘密”。
1922年7月16日至23日，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舉行，大會討論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章程》。這是中國共產黨成立后的第一個黨章，共分六章二十九條，首次設立“紀律”專章，包含九個條款，占黨章總條數近三分之一，其中第二十五條明確規定，凡黨員有犯左列各項之一者，該地方執行委員會必須開除之：（一）言論行動有違背本黨宣言章程及大會各執行委員會之議決案；（二）無故聯續二次不到會；（三）欠繳黨費三個月；（四）無故聯續四個星期不為本黨服務；（五）經中央執行委員會命令其停止出席留黨察看期滿而不改悟；（六）泄漏本黨秘密。自此以后，直至六大黨章以及十二大以后的黨章，都設有“紀律”專章。中國共產黨的歷史、黨章發展史，同時就是一部紀律建設史，也是從嚴管黨治黨史。
▲1922年7月《中國共產黨章程》“紀律”單獨成章
1927年4月27日至5月9日，中國共產黨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在湖北武漢舉行。黨的五大決定成立中央監察委員會，首次提出“政治紀律”概念，指出：“黨內紀律非常重要，但宜重視政治紀律?！敝螅袊伯a黨始終把嚴明政治紀律放在治黨工作首位。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形成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武裝斗爭成為黨的中心工作。紅軍素以紀律嚴明著稱，一貫重視紀律教育。當時，抓軍紀就是抓黨紀。中國共產黨不斷加強紀律建設，書寫了紀律建設的紅色篇章。
1927年10月，毛澤東率領工農革命軍抵達井岡山西南荊竹山時正值秋收，戰士們長途跋涉，又饑又渴，有的戰士隨手就挖老鄉家的紅薯來充饑。毛澤東得知該情況后，向部隊宣布了工農革命軍三項紀律：一、行動聽指揮；二、不拿群眾一個紅薯；三、打土豪要歸公。1928年1月，毛澤東率工農革命軍攻打遂川。在這期間，毛澤東宣布了工農革命軍最早的“六項注意”：還門板，捆鋪草，說話和氣，買賣公平，不拉伕、請來伕子要給錢，不打人不罵人。4月3日，毛澤東在湖南省桂東縣進行紀律教育，宣布和解釋工農革命軍的“三大紀律六項注意”。“三大紀律”是：行動聽指揮，不拿工人農民一點東西，打土豪要歸公。“六項注意”是：上門板，捆鋪草，說話和氣，買賣公平，借東西要還，損壞東西要賠。1929年初，毛澤東同志又在六項注意中增加了“洗澡避女人”和“不搜俘虜腰包”兩項，從而形成了“八項注意”。隨著形勢和任務的變化，“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內容表述不斷修改完善，直至1947年10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訓令，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內容做了統一規范，成為全軍的統一紀律。
紀律建設的新階段——思想教育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后，我黨堅持端正黨風，嚴肅黨紀，實施民主政治，通過整風等方式不斷加強黨員干部教育，嚴格執行黨的紀律，為贏得抗戰最后勝利提供了有力保障。
1938年9月至11月，中共中央在延安橋兒溝召開六屆六中全會，制定了一系列加強黨的紀律的黨內法規，是一次“立規矩”的重要會議。毛澤東在會上提出了“紀律是執行路線的保證，沒有紀律，黨就無法領導群眾與軍隊進行勝利的斗爭”。
1939年7月8日、12日，劉少奇分兩次給延安馬列學院學員作《論共產黨員的修養》報告，明確提出：“（共產黨員）要有堅持黨內團結、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遵守紀律的修養?！?/p>
▲1939年劉少奇關于《共產黨員的修養》的報告大綱
紀律嚴明是新四軍的優良傳統。新四軍不僅通過集中紀律教育推動形成鐵的紀律，還將紀律教育抓在日常、嚴在經常，以鐵的紀律約束廣大指戰員的言行。
1941 年 6 月，劉少奇在新四軍一次會議發言中指出：“所謂自覺的紀律，需要我們戰斗員干部自動的來尊重，了解紀律”；同時要了解紀律的處罰并不是針對某些人的，“也不能用紀律去嚇倒他、控制他，主要是使他自覺的做”。
新四軍第四師師長彭雪楓聽說泗陽縣的群眾，對騎兵團的馬踏壞莊稼很有意見，就親自到騎兵團開展紀律教育。在全團大會上，他嚴肅地指出，“騎兵特殊”的說法是非常不對的。不能自認為“特殊”因而破壞群眾紀律就可以原諒。他說，馬應聽人指揮，人應聽黨指揮，黨決不允許任何人借口“特殊”，讓馬踐踏群眾的莊稼，啃群眾的樹皮，吃群眾的青苗。馬是我們的“無言戰友”，它是無罪的，問題是指揮馬的人，嘻嘻哈哈，不知道軍民關系的重要，這是非常危險的！他號召戰士“在敵人面前一定要像猛虎，在人民面前一定要像綿羊”。經過彭雪楓的批評以后，騎兵團幾乎杜絕了戰馬脫韁的現象。在戰斗中，戰士們就像猛虎一樣，狠狠地向敵人沖殺；對待人民，則溫順和藹，秋毫不犯。
1941年整風運動在延安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隨后逐步擴展到其他抗日根據地。蘇北、蘇中、蘇南等抗日根據地的黨組織，也先后開展整風學習，創辦指導整風學習的刊物。1944年6月1日，蘇皖區黨委《整風》半月刊創刊號，江渭清專門撰寫了發刊詞《見面的幾句話》，寫道：“整風半月刊現在已經親熱地和我們大家見面了，它今天之所以能夠與我們大家見面，這是由于我們蘇南全黨全軍，特別是許多干部對整風認識的改變和學習情緒提高的結果，這是難得的?！?/p>
▲1944年6月1日，蘇皖區黨委《整風》半月刊創刊號及江渭清撰寫的發刊詞《見面的幾句話》。
鹽阜區整風學習從1942年11月開始，不久因日偽向鹽阜區發動空前規模的大掃蕩，整風被迫暫停，1943年9月重新開始，全面展開，到1945年抗戰勝利才結束。鹽阜區整風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學習文件，提高認識；第二階段是聯系實際進行反省，分學風、黨風、文風三個方面；第三階段是全面反省。劇作家阿英專門創作了五幕歷史話劇《李闖王》，借以告誡廣大黨員干部吸取歷史經驗教訓，提高警惕，引以為戒。
1945年，黨的七大通過的黨章將黨的紀律建設推向了新的階段，首次把紀律作為黨的組織基礎寫入總綱，確立了紀律建設“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針，第一次將“四個服從”即“黨員個人服從所屬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組織服從上級組織，部分組織統一服從中央”，作為黨的組織紀律予以確立。
解放戰爭時期紀律建設的從嚴發展
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進行軍事斗爭的同時，高度重視自身建設，通過加強教育、完善制度等舉措，保持黨員干部隊伍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以嚴明的紀律、優良的作風贏得了廣大人民群眾的衷心擁護和支持，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提出“兩個務必”、確定“六條規定”，為“進京趕考”做好了紀律準備。
1946年7月12日，毛澤東起草的中共中央關于注意加強部隊紀律教育的電報中指出：“任何部隊，在每一次行動前，必須進行一次公開的全體的紀律教育，并以按照當前具體情況應當注意的具體事項，在不泄露機密的條件下，明確地告訴一切指戰員，方能于行動時使一切指戰員遵守政治紀律，給人民以良好影響?！?/p>
1948年1月，時任西北野戰軍副政治委員兼陜甘寧晉綏聯防軍政治委員的習仲勛在給中共中央的報告中，反映了我軍攻克陜北榆林高家堡時，對商人亂沒收等破壞紀律的問題。毛澤東在報告上批示：“高家堡破壞紀律的行為，應追究責任，并向全軍施行政策教育與紀律教育。”
1948年，解放戰爭進行到第三個年頭，戰爭形勢向有利于人民解放軍的方向迅速發展，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同志深入思考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為爭取解放戰爭的全面勝利及以后的執政奠定基礎。在河北阜平城南莊會議上，毛澤東表明“反對無政府、無紀律狀態”的意見；在9月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毛澤東提出：我們的“戰略任務是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12月，毛澤東給復刊的《中國青年》題詞：“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痹趪矐鹇詻Q戰的關鍵時刻，在中華民族命運轉折的緊要關頭，嚴明的紀律對樹立人民軍隊的良好形象起到了重要作用，對提高各級黨組織和人民軍隊的戰斗力并最終取得解放戰爭的最后勝利，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解放戰爭時期，隨著解放軍的推進，在中央指示電中“紀律”二字的分量越來越重。人民解放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不吃老鄉一個蘋果等無數嚴守群眾紀律的事例，讓人民群眾看到了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與舊軍隊的迥然不同，也獲得了老百姓“最后一碗米送去做軍糧，最后一尺布送去做軍裝，最后一件老棉襖蓋在擔架上，最后一個親骨肉送去上戰場”這樣的支持與信任。
1949年4月1日，第三野戰軍以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陳毅、副司令員兼第二副政治委員粟裕、第一副政治委員譚震林、政治部主任唐亮、副主任鐘期光聯名發布“命令”的形式，頒布了《入城三大公約和十項守則》，作為全軍指戰員工作人員進入城市生活行動的準繩，要求各級軍政機關須據該公約、守則深入教育所屬部隊，務使人人了解，個個熟記；各級軍政干部以身作則，督率全體切實遵行。
▲1949年4月1日第三野戰軍頒布入城三大公約十項守則命令
1949年4月23日，人民解放軍以摧枯拉朽之勢，突破長江天塹，勝利解放南京。解放南京的指戰員牢記入城“三不準”又稱“三不動”要求：一是入城不準“亂動口”，即營以下干部不準對外亂發表講話；二是入城不準“亂動手”，即對城市文物和敵偽檔案等不準亂動亂摸；三是入城不準“亂動腿”，即不準去外國人和資本家住宅，也不要去住民房和向市民借床板等。我軍戰士進城后，嚴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入城守則》，受到人民群眾的稱贊。
1949年4月至5月，上海戰役即將打響之時，為了接管上海，中央從各地抽調5000多名干部，用20多天時間在鎮江丹陽進行整訓。期間，第三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陳毅就軍隊紀律問題多次作報告、提要求。鑒于上海特殊的市情，陳毅更是鮮明告誡：“我們進上海如果不抓紀律，肯定是紅的進來，黑的出去。”強調“入城紀律是入城政策的前奏，是見面禮” 。
▲上海解放中露宿街頭的解放軍戰士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人民解放軍進駐上海。氣象學家竺可楨在日記中寫道：“下午3點起微雨，子夜大風……守門之站崗者倦則臥地，亦絕不擾人?！笨吹接曛刑稍诮诌叺慕夥跑姂鹗?，民族資本家榮毅仁果斷放棄遷往香港的決定，感慨道，“國民黨再也回不來了”。
進入上海的解放軍戰士們，給剛從槍炮轟鳴中恢復平靜的城中百姓帶來了軍容整肅、秋毫無犯的“見面禮”。而這份“見面禮”的背后，是解放軍鐵一般的紀律，也是解放戰爭以來我黨紀律教育的生動印證。
二、懲處與警示：
新中國成立前中國共產黨黨員違紀行為的典型案例
嚴明黨的紀律，維護紀律權威，是黨加強紀律建設的重要舉措。黨的紀律教育是以提高黨的各級組織和廣大黨員的紀律性為目的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做好黨的紀律建設的思想基礎。警示教育，也是中國共產黨保持肌體健康的基本經驗和優良傳統。延安時期抓住在當時具有很強典型意義的事件，進行全黨范圍的紀律教育，強化了黨員干部的紀律觀念。
針對張國燾分裂活動
進行“四個服從”教育
張國燾長征途中另立中央，大搞分裂活動，到達陜北后仍不思悔改，1937年3 月 31 日，中央政治局正式通過了《關于張國燾錯誤的決定》，嚴正指出張國燾的錯誤是反黨反中央的路線錯誤。黨中央在嚴厲批判張國燾錯誤的同時，仍采取了“治病救人”的原則?！稕Q定》明確指出：“中央估計到他在黨內的歷史，及對于自己錯誤開始認真的認識與以后絕對忠實于黨的路線的聲明，認為暫時應把黨的組織結論問題保留起來，給張國燾同志及極少數國燾路線的堅決執行者，開展自我批評，揭發自己的錯誤，同自己的錯誤作斗爭，并在實際工作中表現自己的機會”。毛澤東指出：“對我們黨內犯錯誤的同志不應該懲辦了事，斗爭是為了團結，經過斗爭，要達到團結的目的。一個同志落到井里，我們不能向他拋磚頭，而應該把他救上來。張國燾雖然對黨犯下了這樣重大的錯誤，黨仍然耐心地等待他。”但是，對于中央的一再挽救和教育，張國燾陽奉陰違、一意孤行，最終在 1938年4月只身逃離陜甘寧邊區叛黨而去。針對張國燾分裂主義的行徑，1938年10月，毛澤東在黨的擴大的六屆六中全會上首次明確提出“四個服從”（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的原則，特別強調把“四個服從”作為紀律來教育黨員，“既使一般黨員能遵守紀律，又使一般黨員能監督黨的領袖人物也一起遵守紀律，避免再發生張國燾事件”，為黨內開展“四個服從”教育要突出紀律特性、強化服從意識指明了方向。后來，“四個服從”被正式載入七大黨章，成為最基本最重要的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一直沿用至今。
針對黃克功事件
進行嚴明法紀教育
黃克功16歲就參加革命，參加過長征，到達陜北后任抗日軍政大學第六隊隊長。1937年10月，他因逼婚不成，激憤之下槍殺了陜北公學女學員劉茜。經抗大副校長羅瑞卿向中央領導報告批準，陜甘寧邊區高等法院將黃克功逮捕收監。在審理這個案件期間，當時延安有兩種聲音：有的同志認為，黃克功是紅軍的重要干部，對黨是有功的，主張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有的同志認為，黃克功自恃有功，無視法紀，殺人者必須償命。黃克功本人也寫信給中央，他說，如果死刑必須執行的話，希望死在與敵人作戰的戰場上，不死在自己的法場上。他要求給他一挺機關槍，由執法隊督陣，要死在向敵人的沖殺中。最后，經邊區高等法院最后判決，仍判處黃克功死刑。毛澤東在給時任陜甘寧邊區高等法院院長、黃克功案件審判長雷經天的復信中嚴肅指出，黃克功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如果赦免，“便無以教育黨，無以教育紅軍，無以教育革命者，并無以教育做一個普通的人”，要求“共產黨與紅軍，對于自己的黨員與紅軍成員不能不執行比較一般平民更加嚴格的紀律……一切共產黨員，一切紅軍指戰員，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黃克功為前車之戒”。黃克功事件在邊區引起極大震撼，中國共產黨不僅以紀法嚴明取信于民，而且以在紀法面前人人平等昭示全黨。
▲1937年10月10日毛澤東關于處決黃克功問題致雷經天信
針對開除劉力功黨籍
進行組織紀律教育
劉力功是一個從國統區奔赴延安的知識分子，1938年入黨，先在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后到中央黨校訓練班學習，畢業后不服從組織讓他去基層工作的安排。黨組織先后7次找他談話，對他進行耐心說服教育，但他仍拒絕執行。為此，中央黨務委員會決定開除其黨籍，并向全黨公布。時任中央組織部部長陳云在中央機關刊物《解放》專門發表了《為什么要開除劉力功的黨籍》的文章，闡明了開除劉力功黨籍的原因，論述了共產黨員加強黨性鍛煉，特別是遵守黨的紀律的極端重要性，他指出，“真正遵守紀律，就要迅速確切地執行黨的決議” 。圍繞“劉力功問題”和陳云的這篇文章，延安各機關、學校開展了一場廣泛的大討論，極大提高了黨員、干部、學生遵守紀律的政治自覺。
▲中央機關刊物《解放》發表的文章《為什么要開除劉力功的黨籍》
針對判處貪污腐化分子肖玉璧
死刑進行廉潔紀律教育
從中央蘇區轉移到延安后，黨中央對于一切假公濟私、以權謀私的工作人員，不論職務多高、功勞多大、黨齡多長，都“必須給以無情的打擊或切實的糾正”。1933年4月參加革命的肖玉璧，是位老紅軍，打過多次仗，作戰勇敢，立過戰功，任陜甘寧邊區一稅務分局局長后，居功自傲，牢騷滿腹，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克扣公款3050元，成為轟動陜甘寧邊區的一起大貪污案，被依法處以死刑，在解放區內外引起很大反響，《解放日報》發文指出：“在‘廉潔政治’的地面上，不允許有一個‘肖玉璧’式的莠草生長！有了，就拔掉它！”
三、經驗與啟迪：
把黨的偉大自我革命進行到底
嚴明黨的紀律，維護紀律權威，是黨加強紀律建設的重要舉措。黨的紀律教育是以提高黨的各級組織和廣大黨員的紀律性為目的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做好黨的紀律建設的思想基礎。警示教育，也是中國共產黨保持肌體健康的基本經驗和優良傳統。延安時期抓住在當時具有很強典型意義的事件，進行全黨范圍的紀律教育，強化了黨員干部的紀律觀念。
啟示之一：嚴明黨的紀律是黨維
護團結統一的“凝固劑”
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干革命、搞建設、促改革、謀復興的百年奮斗歷史，也是一部以嚴明紀律統一全黨意志和行動、步調一致向前進的紀律建設史。政治紀律是黨最重要、最根本、最關鍵的紀律。當前，越是全面深化改革開放，越是加快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越是長期執政，越要深刻認識嚴明政治紀律對維護黨的團結統一的極端重要性，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堅決做到“兩個維護”，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堅定自覺地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啟示之二：嚴明黨的紀律是戰勝
一切敵對勢力的“殺手锏”
紀律嚴明是中國共產黨和人民軍隊的特有優勢。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來自外部的打壓遏制升級，美國竭力對我構筑“小院高墻”，拉攏盟友“極限施壓”。在前進道路上，我們面臨著風高浪急甚至驚濤駭浪的重大考驗，越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越要保持堅定的戰略定力，進一步增強“四個意識”，牢記“三個務必”，以嚴明的紀律，凝聚起克敵制勝的強大戰斗力。
啟示之三：嚴明黨的紀律是贏得
人民擁護支持的“金鑰匙”
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之日起，就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作為自己的宗旨，這是黨和軍隊贏得人民群眾愛戴和擁護的根本所在，保證了黨和人民軍隊在數次挫折中重新奮起，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新時代新征程，突出強調嚴守群眾紀律對于我們黨在新形勢下做好群眾工作更具現實意義。要通過開展黨紀學習教育，牢固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始終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始終同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
啟示之四：嚴明黨的紀律是抵御
腐朽思想侵蝕的“防火墻”
如果沒有嚴明的紀律，不及時糾正在政治、組織、廉潔、群眾、工作、生活等紀律方面存在的問題，黨在實踐中生成、在奮斗中贏得、在發展中保持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就只能是一句空話。歷史一再證明，嚴明紀律、嚴肅作風，是純潔黨的隊伍、保持黨的肌體健康的根本保證。黨員隊伍永葆先進性和純潔性，既在于正確的世界觀方法論和長期的黨性修養鍛煉，更離不開紀律嚴明這道“防火墻”。要通過開展黨紀學習教育，引導黨員干部自覺把鐵的紀律刻印在腦海中、體現在行動上，轉化為日常習慣和自覺遵循，始終在紀律規矩的范圍內工作生活。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全面從嚴治黨納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聚焦跳出歷史周期率這個戰略目標，在解決大黨獨有難題、健全全面從嚴治黨體系上作出新探索，始終以嚴明的紀律管黨治黨，以“零容忍”態度懲治腐敗，持續加大執紀力度。江蘇是習近平總書記全面從嚴治黨重大要求的首先提出地，我們要牢記殷殷囑托，堅決扛起“全面從嚴治黨”首先提出地的重大政治責任，以更強主動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江蘇實踐。從新中國成立前我黨加強紀律教育的檔案記憶中，我們可以汲取借鑒經驗做法，高質量開展黨紀學習教育，引導廣大黨員深刻領悟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黨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關于健全全面從嚴治黨體系、全面加強黨的紀律建設重要論述，以“走在前、做示范”的使命擔當，凝聚起干事創業的精氣神，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江蘇新實踐貢獻力量。
?。ㄗ髡撸褐茉品?，江蘇省檔案館檔案資源開發處處長、一級調研員；范小燕，江蘇省檔案館檔案資源開發處二級主任科員）
